《夜泉》是明代文學家袁中道創(chuàng)作的一首五言絕句。此詩采取以景造境，以境托聲的寫法。而且全詩氣氛爽肅，格調(diào)俊逸，文筆清麗，給人以閑靜淡遠恬適之感，仔細品來，韻味彌長，沁人心脾。

《夜泉》原文

明代：袁中道

山白鳥忽鳴，石冷霜欲結(jié)。

流泉得月光，化為一溪雪。

譯文及注釋

譯文

夜晚雪山中夜鳥突然鳴叫了起來，石頭冰涼得使在石上的露水快要結(jié)成霜了。

流泉在月光的照耀下，仿佛一溪流動的雪。

注釋

結(jié)：凝結(jié)。

賞析

這首小詩，必須反復吟味，才會覺得意趣深長。

這首詩描繪了山間夜晚的山泉美景，表現(xiàn)了山的寂靜和生機。整首詩用以動襯靜的方式來寫。

這幅幽靜的山泉夜景，在詩人筆下充滿了活力，一石一水，生氣勃勃，情趣盎然。“山白鳥忽鳴”，應是從王維詩句：“月出驚山鳥，時鳴春澗中”化出，一輪明月破云而出，把山嶺照得白皚皚，而月光照進鳥巢，使鳥兒驚詫，鳴叫起來。清靜的山丘傳來鳥叫，更顯幽美。次句既所所感，也點明秋天的時令。霜天月夜，石塊單是看都有冰冷的感覺，而且仿佛秋霜都要冷得凝結(jié)了，暗地里還是照應一個“白”字。最后二句，寫?zhàn)嵉脑鹿庹赵谇迦希侨旧厦髟碌陌咨?，仿佛凈化了，頓時變成一溪白雪。詩人筆下的山、鳥、石、泉，在優(yōu)美的月色下，融成一幅絕色的圖畫：幽靜，清冷，空明，爽潔。正是這是白色的基調(diào)，渲染了清冷幽靜的氣氛。

詩題為《夜泉》，主要寫的卻是對月色中的山水景物的感覺。“山白”是山在月光沐浴下呈現(xiàn)的色調(diào)。一聲鳥鳴劃破寂靜，反而更襯托出寂靜，正像王籍所描繪的“鳥鳴山更幽”的境界。山白而鳥忽鳴，不管兩者有無聯(lián)系，總讓人聯(lián)想到王維的詩句：“月出驚山鳥，時鳴春澗中。”這里沒寫月，但詩人已向我們暗示了月光，下面的景色都由此而生。

“石冷霜欲結(jié)”，表現(xiàn)出視覺引起的對觸覺的聯(lián)想。清幽的月色灑在石頭上泛起一片冷光，青白青白的像是要凝作霜花。這一句寫得非常虛，由月色在石上的反光產(chǎn)生冷的感覺，同時又由冷和白色幻化出霜的想像，作者在此巧妙地運用了通感的藝術(shù)表現(xiàn)手法。

詩人置身于朗月的清輝中，山看上去是白的，石也泛著冷光像要結(jié)霜，而石下的泉水呢，被月華映照，銀光閃爍，簡直像是一片雪。古人寫夜泉的詩句很多，因為是在夜里，一般都用聽覺來表現(xiàn)它，寫它的淙淙流聲。而本詩的作者卻獨從視覺來表現(xiàn)它，不能不說是別出心裁的藝術(shù)創(chuàng)造。雪的比喻不僅生動形象，而且暗應上文的“冷”、“霜”，承接十分自然，作者的心思綿密由此可見。